流浪命轨

·耀黯耀/曲码/短完

·自设伪民国AU，勿考据

歌单：《红昭愿》-音阙诗听

穿着长袍的少年把两个袋子都拿在一只手上，另一只手腾出来伸入腰间像是想掏出什么。

他是王耀，方圆里赫赫有名的雕刻师。

雕刻生花，蜿蜒成画。质地温润的玉，再经于他手，便可是倾城的无价之宝。

常有人认为他这般温润如玉的人生来便是做这行当的，但其实王耀并不拿刻刀这东西。

他习惯了战场，习惯了浴血奋战，习惯了出生入死，习惯了手持金戈纵横天下。

刻刀太小了，只是用来刻小物件的刀具，怎么比得上威风凛冽的剑矛戈枪。

啊，对。

王耀曾是纵横出入名震天下的将军。不过后来还当过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

不过那是五六年前的事儿了，人的适应性总是高的离谱，战争结束后这些所谓威名将领也就失去了意义，为战争中死去的人们响起的哭喊也逐渐平息。名义上的和平来到，他们这些名气太大的特殊工作者也都隐居隐退以避风头。

被遗忘是真正的死亡，他现在许与死亡无异。

…不过还是有些什么东西不能怪我啊。

王耀停下脚步，手里提着的一袋东西被扔到一边。

对方是有点眼力见儿，见他这样也明白是被发现了，暗藏在身后跟踪他的人顿时涌了出来。

对于这种事情，王家准则，这种事，一个字：打。

王耀率先扫倒几个人后利落卸掉向自己冲来那几个垃圾的骨节，脚尖将一把不知道谁掉在地上的枪挑向同样陷在混战的另一个人，干净转身直直蹬向空地。

许因战斗时精神高度集中原因此时的王耀感官敏锐得可怕，哪怕是这么一塌糊涂的战斗中也来得及注意那虽说不远但也被一群人遮得七七八八之前下令那家伙。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王耀可比谁都明白。

对方反应也是不慢，虽然还是被踹一脚但至少避开些重要部位。没想到王耀借力的相互作用一腿劈下，来不及反应只得生生接下的头子被狠狠撂倒在地上，而王耀只是趁他未回神之际左手在算准的地方连着点过几下，便让他丧失行动能力，半个身子发麻。

头儿被解决了剩下的喽啰自然士气大减，王耀踩着人脑袋回口气的工夫手上毫不客气，缴到的枪里头所有子弹全部奉还，烟雾散去标志着已搞定其余人等。

“哟～来，说吧。”

王耀把手里枪膛发烫的枪扔到一旁，膝盖抵着头子的下颚骨，袖口一转手里便多了一根足有二十厘米长的针对准他眼球，明明还粗气还没喘过来却笑得妖冶宛若地狱归来的修罗，“谁派你们来的。”

被钳制住的人抖着嘴瑟瑟发抖，颤颤巍巍地半天没能说出半句话。最后王耀没了耐心，撤了长针抽出把枪把他给嘣了。最后才醒悟想要喊出的些什情报他不想要了。

“你看看，这怎么能怪我呢？”

王耀站起来时还替地上那家伙惋惜，然后撕开他胸前没被血沾到的衣襟，比起这家伙的嘴巴他更喜欢这家伙拿着的情报。

算有收获。这壮子看着亚洲脸，却在为国外工作。在这地方自己也窝了太久，终于得到些外界的消息，还不如就跑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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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在拐入第三条巷的时候停了下来。

“出来吧。”

他冷冷地开口。

“你已经跟着我走了很远了，现在没人，出来吧。”

没有应答。

维克多危险地眯起了眼睛，袖里的袖珍手枪悄无声息滑进掌心。准确来说是七又二点四秒，过后维克多面前的烟尘散去，露出一个作着防御姿态的人影：“嘿，冷静点。”

“我可不记得我和你有多熟，王耀。”

维克多收回枪，随意地掂了掂手指中并不存在的尘埃。王耀嗤笑了一声放松下来，之前一副准备攻击的模样荡然无存。维克多放下了手，猩红的眸子看向王耀。

真像啊。维克多在心底暗暗想。

除了眼睛的颜色外。

“哎，不说那么多，我也不想和你说。”王耀挥挥手，“我来的目的只是想问王黯怎么样。”

“没死，就这样。”

“谁给的允许让你骗人。”

说完王耀上前几步摸了摸维克多的下巴，未等维克多反应过来放矮身形略微闪现几番就与他拉开十几米的距离，朝他笑的一脸无辜：“我也不记得我和您有多熟，维克多。别送了啊，受不起。”

维克多本来就没打算追。

维克多挺清楚的，王耀要真想走，自己拦不了。

另一人倒在考虑其他的事情：花了那么多日子磨出来的那套法子足够看出维克多于他没用。那么会是谁？艾伦还是阿列克谢？难得地得到这些算是旧识的消息，不追查一些更深的东西怎么成。

关于……他的东西。

抬起头，镜子里的他鬓发凌乱，面色木然。

像是重现了当初接到通报的绝望。

“黯。”

他听见有人唤他，音色熟悉又陌生，远远地，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身体僵了一刻，手握紧拳。

该死。他想。真的该死。

他多久没见自己这样颤抖而软弱了？

儿时的目光里天真的彼此，在淡淡的茶香里忽就变得清晰，隔却山海，沧桑荒唐。

已经残败的红妆，满目凄凉。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