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感来了随手一写,有才写,常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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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同人就是热爱做梦
我要永远幼稚,永远天真

【快新】轶世‖肆-伍

壹-贰  


   

他们到达医院时,看见医院外围是正逐渐散开的媒体和粉丝。

几个孩子偷偷穿过人群试图溜进去,却在走廊里发现了早就到的兰和园子。

她们在知晓新闻消息时就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医院,自然比刚获知消息不久的柯南他们快。

护士刚好在,便告诉他们院方刚完成抢救,探望需要在白天才可以开始。完后摆摆手让他们放下心,说抢救很成功,第二天才开放探视只是为了观察有什么后遗症罢。

他们当然不能一直等到天亮。既然知道担心的人已经脱离危机,松懈的几个孩子很快在椅子上靠着毛利兰睡着;铃木园子打着哈欠用手机在编辑短信,不知道和谁发着讯息,估摸着也许是京极真吧。

柯南为了让给吉田步美更多的位置坐到椅子最外围,虽然这个姿势不是太舒适,但可以这样很轻易地看到天空,挪挪身躯再度调整一下坐位,很舒服,适合胡思乱想。

他闭上眼睛。

   
医院外面的天空被城市里不灭的各式霓虹灯照得微微发红,不在高峰期的城市夜景从高处看下去不知是怎样一番滋味。

那会是什么感受呢?他也曾试想过:那么高的高度,在黑暗与寒风中,自上而下俯视不完全陷入沉睡的世界。

置身于天空离天空无限遥远,伸手向大地而无法触及;城市由公路与建筑勾勒出轮廓,再由将会亮到天明的霓虹灯们描绘出繁华的假象。

高空的风肯定是冷的吧,不知道要带衣服才会足够保温,不过身体上的温暖是缓解不了心的冰凉的,因为只有孤身一人。

于苍穹纵视世界,脱离万事与万物。

那大概是会与月亮比肩的孤独。
  

和急切等候的少女说脱离危险的病人需要第二日才开放探望的护士在转过拐角离开几人视线后从护士服口袋里掏出钥匙,走进了刚刚正被她通知的那个病人所在的病房里。

躺在床上的少年面色苍白呼吸平缓,看似对即将或正在发生的一切毫无所知。

虽然事实也的确如此。

女护士站在床前,摸上自己的脸从隐蔽的接缝处掀起人皮面具时突然有开门声响起。啧了一声恼怒于破坏她计划的局外人后迅速躲入病房的阳台上并将面具重新戴好。

靠前方墙壁的镜面反射她辨别出进来的是一个男医生,看着像已是花甲之年的年纪。他走到昏迷的少年床前照着完全是一个医生该做的所有流程坐了所有事情:记录下仪器显示的数据,看看葡萄糖吊完没有,没有的话调吊着的葡萄糖的位置,然后边随意扫视病房里些有的没的边离开。

女护士屏息听着医生的脚步离远,他离开时也按一个标准医生该做的关上了门这件事她很满意。从阳台上跳下来进入房内准备继续未开始的计划,在打算揭开自己面具时停顿下来,却像是思考了些什么,停顿下来,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下一刻伸手在床边某个正在运转的仪器下方摸出一个灰色的小玩意。

——一个窃听器。

「虽然早就知道怪盗基德肯定有手下帮忙,不过动作这么快我还是有些意外。」

她将窃听器贴在自己脸颊旁,轻启朱唇。只要那人想,这玩意传给他的声音能清楚到她的送气音这件事,她毫不怀疑。

「真可惜,这玩意儿摆的位置太典型,做我们这一行的谁都比谁清楚安这些东西常用的套路是吧。」

她的双手开始抚上面前那张年轻的面容。从额发开始,自上而下,到摸到脖颈时停下。

「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哦~关于怪盗KID的事。哎呀话说还真是像阿,看在我是因为这种事的份上就不用表达谢意了。」

轻而易举地将窃听器摘下且捏碎,满脸都是得逞的笑意,女护士一边在自己脸上比划几一边哼着意外轻快的音调离开病房,没有一丝指纹被留在门把手上。

 

——由思想描绘出来的画面是没有依据的推理,不具有作为有可能指出真相的证据;进行这样没有意义的事情的目的,其实是想知道:当你立在那个视角时,心里都会是些什么感受?

是用艺术家鉴赏的眼光去看待那你已经看过无数次的视野,抑或作为一个普通少年那样,习以为常,甚至还会抱怨两句?是将那些空旷忘怀,还是把这些孤独埋藏?

你会怎么做?

就像,在面对这些事情时,如果是你。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呢?
   
脑子里负责追根究底的部位太发达的不好在这种时候显现出来。显然纠结这样的问题让他脑袋发涨,而因此逐渐混沌的意识也麻醉了神经。
   

朝阳很快就在东方愈来愈浓的鱼肚白中现身,柯南被毛利兰温柔地叫醒。

揉了揉眼睛将手边的眼镜戴好,看清楚状况后跳下椅子帮助她推醒另外还在熟睡的几个人。

铃木家的千金被她的好闺蜜不小心推到了地上摔醒了,迷迷糊糊坐起来的时候无意识地喃喃着,「啊——我好困……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腰好痛」之类的话。

「因为新一哦。」

毛利兰扶起她,伸手在园子眼前比划了一下。

「你忘了吗?昨天晚上他出车祸了,刚抢救完毕的,医生说今天才能看护。」

「那我们现在就去看他吧!」

几个小孩子因为听见名侦探的名字而围过来,提出的建议得到了大人的认可,却马上被下一个问题所否认。

「新一的病房……是在哪儿来着?」

喂喂……开什么玩笑。柯南不禁腹诽。这可不太靠谱。

但是明明,「这种事情,问问医生就知道了吧。」

他的话被园子听见了,而听见后的反应是干脆利落地伸手扯一个医生过来,大大咧咧地开问。

「你知道工藤新一在哪个病房吗?对就是那个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昨晚出车祸了的那个,他经常上热搜的你不知道吗?诶你问我是谁为什么要见他?拜托我是铃木园子诶工藤新一青梅竹马毛利兰的闺蜜诶我昨晚其实还参加了一个发布会你不看电视的吗今天的报纸………」
  

比刚才更不靠谱。柯南扶着额头离开众人。明明直接去前台查就好了啊。

侦探并不打算等待铃木财团的千金归来,他问明白“工藤新一”的所在地便马上按照楼层指引跑进电梯按下相应的数字。除铃木园子外的几人都跟上了他的步伐。

站在前台提供的病房号码前紧张地深吸一口气,在同伴的催促声中推开门,踏入房间。

里面出乎意料的明亮,阳台的门敞得大开,朝日的阳光直射入房,映到坐在床沿看着窗外的人身上,他的侧影因为逆光而让人看不清楚,这让名侦探想起来他们初遇的时候。虽然真正意义上来说应该是第二次,但想起那个被逆光和单片镜遮住而让人看不清面容的狂妄怪盗,真是……

恍若隔世。
    

很意外自己用的是这个词,但侦探自己也没有时间胡思乱想了,他一直智慧的大脑这会儿也暂时空白——好像,跟那个家伙扯上的事情,他总是无法思考。

是的,又是关于这个家伙的事情。

他因为听见声音而转身,朝着急切跑到面前的毛利兰歪了些头。然后过了多久?不知道。谁都没有出声,为什么?不知道。他们好像突然有一种共同的默契,好像是冥冥中有神灵告诉他们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让他们保持沉寂,又好像他们只是在等那个人开口,因为他只是在无声地比划着口型。

柯南眯起眼睛,脑海中随着看见的唇形响起声音,是一大堆形容词。

他大概知道面前这个家伙在读什么,在读对于兰的感觉度。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很明白失忆这种事非常适合在狗血电视剧里当虐点然后扯上几百集。

坐在床上的人灰蓝色的眼睛朦胧而明亮,好像日出时的海洋。里面是映着另一个蓝天的,两种相似又不同的颜色杂糅在一起,却纯粹得过分。说出的话音量不大,却让在场所有人突然愣怔。

他说,「你认识我吗?公主殿下。」
   


   

命运的节点是以什么地方作为分化的?

一句话,一个眼神,都是突然性的一点点吧,却拥有能够改变世界的魔力。有多少人可以在这一点点出现时就觉察到命运转折的开始?

江户川柯南,他觉得自己可以。

因为现在,现在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

太难以接受了,他不认为自己已经反应过来了。

「工藤新一」抬起左手温柔地摸着他的头,脸上的微笑带着些对小孩子的好奇,和他说,「你好呀。」

「你也认识「我」吗?」

时间退回到五分钟前。
    

毛利兰刚欲举起的手定在髋侧,面庞的微笑僵住,纠结了几刻才带着不确定与意识到些什么的涩感缓缓开口。

「公主殿…下?」

少年的表情有些意外,不知道是意外于自己下意识说出的称呼还是其他的什么。

「唔…因为你看起来很……」

他没法在短时间内想到什么好的,高概括性的形容词。

这很容易看出来。

「没关系!这说明在新一心里,兰是他的公主啊!」

跳出来圆场的是刚刚赶到的园子,恰巧看见了这一幕。喊完这一句之后她就回头恶狠狠地跟床上的工藤新一说,「你还认识我吗?」

工藤新一盯着她有三四秒之后给出了准确的结论,「铃木园子」。

所以说为什么认识园子却不认识兰啊?这家伙真的失忆了吗?

问题下一秒就得到了解答。他指指园子胸前。那里的铭牌还没摘下。想想许是她昨晚参加发布会却突然接到毛利兰的电话匆忙赶来时忘了摘下吧。

「新一是……?」

「是新一哥哥的名字哦。」

工藤新一循声音源头望见一个戴着眼镜的孩子走到他旁边。

下意识认为小学生的话当成是对自己的提醒而没有注意到在「新一哥哥」几个字上加重的音量,伸出左手摸了摸小学生的脑袋还顺便多摸了一把,带着温柔弧度的嘴角微微张开,流畅地打着招呼,「你好呀。」

「你也认识我吗?」
     

——可是为什么反而什么也没发生啊,那不是应该发生很多出人意料剧情的时候吗。

之后是毛利兰缓过来,低着头把他们带出去,没说什么,转过身就关上了门。

被带出来的几个人坐在医院走廊里供给病人家属的长椅上,经过的人不很多但也不悄无声息,空气却寂静得要结出水雾。平时喋噪的孩子们跟铃木园子都低着头一言不发,甚至连贴在门口的偷听的想法也没有。虽然说联系一下前因后果就可以释然,但果然还是很意外。

所以说,大侦探,为什么你会得到别人也想到门口偷听这个结论的呢?

「所以说,」柯南犹豫了一下,斟酌着语气开口,「我们等到什么时候?不进去看看吗?」

所以说,果然是你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吧。

「不知道啊,」铃木园子叹气,「先等吧,毕竟这只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

并不是的啊喂——

柯南想反驳却发现自己并没有立场开口,正愣怔时候,病房的门突然开了。

这种这样巧合的剧情发展才是正常套路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诶?你们还没走吗?」

毛利兰没有松开门把手,就那样站在门边。眼里残留着没有休息好的疲倦。

「都进来吧,新一说想不起什么东西,所以我想让他先和你们慢慢熟悉回来会不会好些。」

——还是变成这样了嘛。

排排坐,吃手手。

想想之前也遇到过失忆这种事情,失忆者是是黑衣组织偶然逃脱的成员库拉索。不过那时候是几个小孩拉着她玩遍游乐场恰巧碰上与她的记忆方法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摩天轮。

那现在……他是拿着颗宝石和那家伙说「我要告诉你,你所有想偷的宝石我都给你承包了」还是打扮成基德然后变出一朵玫瑰「美丽的工藤新一,今晚和我约会吧」?

想想还是算了。
    

环视一圈,兰跟园子在阳台外说着什么,房间里除他和孩子们外无他人。

随便编了个理由支孩子们离开,再回过头时已不再是一副故意作出的孩童模样,眼里带上本属于关东名侦探的风范,对上直接目睹自己气场转变全程的「工藤新一」。

「哟,小弟弟,你好像不是普通的孩子。」

柯南眯起眼睛,因思维风暴尚未开启便要处理这句有些微妙的语句暂时阻塞了动作,又因习惯使然嘴上直觉性地开口,「我叫江户川柯南,是个侦探。」

似曾相识又完全不同的场景。

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下意识说出了什么柯南忍不住啊了一声,抬头时看见工藤新一一头雾水和有些好笑而不是预想中的兴致勃勃或不屑一顾顿时感到不爽。而且……

「嗯……柯南?这么小就当侦探,很厉害哦,加油。」

这种大人鼓励小孩子加油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喂。

「你不怕我现在就抓住你吗?」

「你为什么要抓住我?」

「因为你不是工藤新一。」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我才是……」

一时语塞。

柯南突然找不到什么语言来表达。

他该怎么做?告诉这家伙他是怪盗基德还是告诉这家伙自己才是真正的工藤新一?其他人回来了怎么办?他一点也不觉得失忆的怪盗靠得住。

气质迅速弱化回孩子般的天真。他感觉自己做错了件事,在也许是真实失忆的基德面前贸然暴露不是好事。理由很牵强,侦探追寻真相的基因这时候却不肯派上用场。

「没事啦,因为新一哥哥是个侦探,觉得新一哥哥很厉害,想知道失忆的新一哥哥会怎么样啦。」

不管怎么说先圆回来吧,需要这样称呼自己的感觉真是奇怪。不过看在是夸自己的份上还是忍忍。

「有些恶劣的趣味啊,你平时也是这样和我相处的?」

虽然确实是但是现在这种时候怎么能承认啊,不要用这样的形容词来问好不好?!

幸好还有恰巧带着护士回到的孩子们,柯南随便扯了两下让他们帮自己转移了话题,有他们在柯南悄悄松了口气。

「柯南君很厉害的!他可是我们少年侦探团的主力哦!」

「少年侦探团?」

「嗯——就是几个想当侦探的孩子们组合起来的团体了,要鼓励一下吗?名侦探。」

随着侦探团进来的除了医生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听见她声音的时候真正的侦探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唷,灰原。」

「嗯。」

「你不生气了?」

「啊,因为无聊嘛。」

「诶?」

女孩踮高脚,视线越过正牌侦探打量着病房里正被孩子团团围住的人同时也是房间目前唯一的居者。

「怎么样?」

「发生了些比较意外的事情。」

「哦,失忆。刚刚听见了,其他的呢?」

「你怎么……算了。其他的还没怎么注意过。」

「到处都是。需要刻意注意吗?」

那家伙正跟另外几个孩子搭着话,明明一切都是按照剧本发展的场景灰原哀却微微地眯起眼睛。

完全不奇怪吗?有心代入一下那些问题就会轻易发现端倪吧。

就算像,她也不认为会像到这种程度。「工藤新一」跟「怪盗基德」这对宿敌之间的羁绊密切到连失忆后偶然记得的生活感触都一模一样?

「有哪里不对吗?」

……算了没事了她什么都知道了她一点都不认为他有试图抓住他的打算不管有意无意。

抱歉她心情不大好所以人称混乱不过不用在意反正也没有哪里不可理解的地方。

但是拜托有点危机意识啊,你一点都不担心这样会让工藤新一被误捕的吗。

「完全没有哪里不对,我不觉得我可以提什么建议。」

「啊,好的,比起这个,我想问博士一些事情…」

「博士没空,你晚点再问吧。」

「哎?好吧。」

有些茫然地应下的侦探看着灰原哀挥着手走到了孩子们身边,询问之前随着进来的女护士工藤新一的状况。

心不在焉地听着逐渐变得单调的谈话,柯南只觉得自己感受到一股浑身不适的气息。

不知何时复苏的,近似于监视却又光明正大的凛冽感。

是几乎烂熟于心的气息,他却好像也跟着失忆了,愣是无法定位到记忆中气息的主人。

有些懊恼地拍拍脑袋,因为园子拖着兰回来了的关系退到一旁,接着又被护士小姐以伤员要静养的理由再度被赶出病房,不多会毛利兰以小孩子要按时吃早餐的理由被迫跟着灰原哀他们离开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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