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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新】轶世‖陆

壹-贰  肆-伍

 
再踏上往那个方向的道路时,街边的霓虹灯在又一个晚上再一次亮起,并且将直至天明。

 

这是意外!他怎么知道只是吃个早餐路上就发生一起车祸导致道路封锁到下午才重新开放。

这几天怎么这么多车祸,有一点安全意识好不好。

这样愤愤地想着,还提着毛利兰托他带给工藤新一的饭菜的男孩步伐加快了不少。

 

他此次唯一的同行者眯起眼睛却没有对无故加速表达不满,也没有加快脚步赶上。灰原哀甚至是以慢悠悠的姿态走着。再戴起连衣帽,她几乎完全把自己隐藏起来。

察觉到她的不对的侦探停下来,疑问里带着些关心意味。

「没事吧?」

灰原哀深吸一口气,戴起连衣帽把自己压进阴影里。源自直觉的恐慌仿佛也被压下不少。她是清楚这意味着什么的,只是……

抬头看着面前等候自己的人天蓝色的眼睛,她摇摇头。

「没事。接着走吧。」

她相信他。坚定的,理智的,正义的大侦探,给她带来过多少次化险为夷?不记得了。而她能做的……她能做到的事,她会尽全力去做的。

她攥紧了自己的手,但是她打算跟随的柯南却没有继续前进。

「怎么了?」中断偏离太远的思考,灰原哀将头探出帽外疑问,看见柯南指了指上方。「已经到了啊。」

灰原哀抬起头,米花医院的标志映入眼帘。

原来只是这样吗。

灰原哀把帽子拉下,随着柯南朝着目的地踏上医院走廊。

此时正是逢魔之时。窗外边黄昏恍惚树影婆娑,给人一种虚幻的不真实感。

敲了几下病房门却收不到请进的指示,轻轻打开走进去,没有在病房看见应当待在这里的人却在阳台发现了不应当待在那里的人。

「哟,柯南。」

眼前的少年注意到他后就礼节性地举了下右手流利地打着招呼,没有任何缺陷的完美动作反而让人别扭。

「为什么不好好在房间里?我记得医生说过你要静养吧。」这么说着的时候柯南还回头看了眼把饭盒放在桌上的灰原哀。

「负责你的护士不管你的吗?」

「这就是那个护士嘱咐的哦。」

那个假的工藤新一眨眨眼睛,进来时顺手关上了阳台的塑料门,一时间病房里被渲染成的昏暗色调让之前的恍惚感更加明显,晃得柯南的眼前有些模糊。

闭上眼睛定神,再睁开时灰原哀把灯打开之后就走出了病房,而工藤新一则打开了桌上的饭盒。

「哇——好香。是谁做的呢?你还是你旁边那位小姑娘?」

「是兰姐姐特意给新一哥哥做的。」

「哇哦,可以尝到公主殿下的厨艺真的万分荣幸。」

「说起来……」

「嗯?」

「为什么……呃,一直叫公主殿下而不是称呼为兰啊?更…亲密些不是吗?」

「啊,因为我失忆了啊。」

工藤新一理所当然地说着,将一口饭菜放入自己口中。

「……」

柯南左右张望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冬季昼短夜长的关系外面的天空已经黑得彻底,比起黄昏时的恍惚反而令人清醒。他想他是想看见些什么,比如城市的灯光,比如夜空的月亮。

没有理由的渴望,仿佛冥冥中有一种力量。侦探都不是空想派。他朝阳台走去打算打开阻碍了视线的门,而这时一股外力拉住了他。

「你要去哪?」工藤新一的勺子都还没放下,一看就知道的心情。所以柯南倒是没去追究这个。

「我想看月亮!」

「今晚没有月亮。」

「不看怎么知道的啦。」

「…一个人看太自私啦,你去把那个小姑娘找回来就给你们出去看。」

柯南假作无辜地眨眨眼睛甜甜地应了一声转身出去,稍有些意料之外的是灰原哀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走廊里。

没说什么而是选择陪她一起坐在长椅上,耳朵随时注意着病房里的动静。

「你看出来了吧。」

突如其来的陈述式疑问句惊得他激灵了一下,感官迅速回复原位的同时音调也被压得平静。

「看出来什么?」

「那不是“工藤新一”这样的事。」

他张了张嘴,竟然没有直接反驳。果然是察觉到了什么吧,毕竟她对这些的敏锐生理反应实在是无法忽略。

努力组织了语言才苍白地说,「他本来就不是我…」

「你确定你想说的和我想说的是这样吗。」

「……」

如果这几天以来的对话能换成对决的话,这局的胜者毫无疑问又是灰原哀。可柯南却不曾从她脸上看出任何迹象。

当然这也没什么好开心的。

「然后你是,因为他留了下来?」

「嗯——总会有些想做的事。反而想问那你呢?准备怎么做?」

「当然是接近他,然后找到证据。」

「喔噢。」她站起来,茶棕色的发随着主人的动作晃动。「加油。」

柯南凝视着她的动作,一言不发。

总是这样,这种有很多疑问却不能得到解答的感觉,明明知道或好像知道很多事情,却什么也不和他说。

「就像Vermouth跟怪盗基德那两个家伙一样是吧,像“秘密使女人更有魅力”或“魔术的秘密可是魔术师的生命”什么的一样令人火大。我应不应该说句什么呢?啊啊,那就说“你知道轶事是什么意思吗”。」

没有明说却接收他的想法,灰原哀回头看向他的眼睛解答着,目光意义不明。

「你读过中国文学吗?里面有句说"至其书,世多有之,是以不论,论其轶事",大意是很少书籍记录的,没有多少人知道的事。」

「你不知道的事,即使我告诉你,你可见也不可知。」

「所以,是的我是说,加油,大侦探。」

灰原哀挥挥手离开了,医院的灯光打在她背影上,有一场冬日的错觉。

刚刚余光有瞥到月亮,实在是太亮了,想必是说明日是个暖阳高照的冬晴,不过寒气还是在肆虐啊,那就应该是个晴朗的冷天吧。

思路顿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啊,看见月亮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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